宋代白玉蟾的书迹

作者：朱万章
3、宋代·白玉蟾《草书足轩铭卷》，故宫博物院藏

在宋以前，岭南以书法名世者寥若晨星。历史记载，在唐代，仅有以政绩著称的张九龄善书，直到宋代，产生了诗书画兼擅的大师白玉蟾，才使岭南书法开了新篇。

白玉蟾(1194—1229)原姓葛，名长庚，字如晦，祖籍福建闽清，生于广东琼州(今属海南省)。后因父亲去世随母亲改嫁到了雷州，适白氏，遂改姓白，名玉蟾，字以阅，又字象甫，号海琼子、神霄散吏、白真人等。他天资聪敏，七岁能诗，十岁即赴广州应童子科。白玉蟾后遇博罗泥丸真人陈楠，随入罗浮山学道。宋宁宗嘉定年间(1208—1224)，被封为紫清明道真人。在他死后，被尊为南宗五祖。

白玉蟾一生主要成就于道教之外，书法、绘画也极有造诣。《书林纪事》在描绘作为书法家的白真人时称其篷头跣足，一衲弊甚，而神清气爽，喜欢饮酒，不见其醉，随身无片纸，落笔满四方。大字草书，若龙蛇飞动。他特别擅长草书，兼善行书、篆书、隶书。其草书上追晋人，得“二王”(王羲之、王献之)遗韵，行书则深受北宋黄庭坚影响，笔法苍劲老健，纵横舒展。惜其传世书迹非常少，笔者所见主要有行书《仙庐峰六咏诗》卷(上海博物馆藏)、行草《足轩铭》卷(北京故宫博物院藏)和草书《天朗气清诗》卷(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是现存较早期的岭南书迹。

行草《足轩铭》卷为白玉蟾为友人周耎长高士所书，后余纸上有元虞集诗题和明代收藏家项元汴、清皇十一子永瑆、守虚子、荣郡王绵亿，崇恩及近人吴湖帆、潘静淑等题跋、题名，鉴藏印记有项元汴、耿嘉祚、安歧、永瑆、奕绘及清乾隆内府诸印。安歧《墨缘汇观》和顾复《平生壮观》均有著录。此卷作于宋理宗宝庆二年(1226年)，行草相间，结体率意而不失沉蕴，遒劲有力，一波三折，乃现存南宋行草书迹之珍品。铭文豪迈豁达，表现出作者之乐天知命。

白玉蟾作品传世既少，曾经著录的也不多。除以上《墨缘汇观》和《平生壮观》有著录外，尚有清李佐贤《书画鉴影》卷三著录其《白真人诗翰卷》，但未见流传；《石渠宝笈三编·延春阁》著录其《白玉蟾尺牍一卷》，《清宫旧藏历代法书名画总目》(抄本)第二册亦著录其《白玉蟾尺牍》。在叶恭绰的《矩园余墨》有《宋白玉蟾尺牍跋》，徐邦达《重订清故宫旧藏书画录》亦著录其尺牍卷，并称其伪，杨仁恺《国宝沉浮录》也著录其《尺牍》，称为赝品。诸书所载《尺牍》卷当为同一件作品，杨仁恺称据闻转故宫博物院藏，不知现在尚存世间否？

白玉蟾书迹传世虽不多，但却为“远古”的岭南带来了清爽之气。在几个世纪以来一直沉寂的岭南地区，由于白玉蟾的出现，为岭南书坛带来了生机。从这点意义上讲，白玉蟾无疑具有不可磨灭的开创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