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南方的冬季多雨,但段皑皑出生的那天却很特别的下起了鹅毛大雪,而这也是她名字中“皑皑”的来源。从6岁开始学习二胡,7岁第一次登台表演,10岁独自来到上海音乐学院附小求学,一路走来,现在的段皑皑已经成长为国家一级演员、中国音乐家协会二胡学会常务理事、上海音乐家协会二胡专业委员会副会长、上海民族乐团二胡独奏演员,但是除去这些名头和称号,她依然还是那个热爱音乐、热爱二胡的女孩。 作为“粉墨佳年华”2010年度的“粉墨之星”,9月24日,段皑皑将在上海大剧院举行自己的二胡专场音乐会,虽然已经习惯了舞台,但是段皑皑说自己还是会觉得有压力,因为在专场演出的舞台上,要将自己完美的呈现给观众是很难的一件事,在段皑皑看来,演员其实有点像运动员,表演也需要好的状态,而保持状态的秘诀只有两个字,那就是“练习”。 虽然有压力,但是段皑皑还是特别喜欢舞台上的感觉,她回忆自己7岁第一次登台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很小,还是老师抱着上台的,因为凳子高自己做不上去,一开始表演是颤颤巍巍的拉,但是拉着拉着就进入状态了。”而对于年仅10岁就离开父母只身在上海求学的辛苦,段皑皑反而轻描淡写的说“那个时候是有很多困难,也会想家,但是凭着自己对二胡、对音乐的喜爱,也就坚持下来了”。 在演奏风格上,段皑皑的演奏细腻传神,自然流畅,表现深刻,感染力强。除了娴熟全面的演奏技巧、敏锐的音乐感觉,她还对二胡和民乐的发展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在她看来,和其他民乐器相比,二胡有很多种的表现形式,既有古典的也有流行的,而无论是何种表现形式都不应该排斥,“因为这些都是为了这个乐器的发展,和它的普及,只要是好听的都是可行的。” 但是,如果想走得更远,二胡也要克服自身的一些局限,特别是在制作工艺上应该有更大的改进空间,对此,段皑皑还特别举例,比较二胡和西洋乐器,比如,“二胡在高把位上存在音量减弱的问题”、“当二胡和大乐队或交响乐队合作时,不用话筒就没办法在音量上抗衡”等。 除了不断提高自己的演奏功力外,段皑皑在作曲上也一直在尝试着,她说,“跟随时代的发展,二胡也应该创作贴近当下的音乐”,因此平日里除了练习、演出,作曲也是她的功课之一,不过,高要求的段皑皑一直对自己的作品不满意,所以从来没有公开演奏过,但是她表示在作曲方面一定会继续下去的,希望自己可以写出代表一个时代的作品。“二胡的声音很细腻、很人性化,本身的音色很柔美像人声,所以我在作曲的时候,在旋律上会考虑很多,不求别的,只求旋律优美可以打动人心,说实话,也只有打动人心的作品,才能最终留存下来。” 现在,上海的演出市场虽然很繁荣,但热的只是话剧、演唱会一类更倾向于流行文化和通俗文化的表演,而民乐似乎不是很受宠。虽然如此,段皑皑却并没有对民乐失去信心,她认为,话剧歌唱一类的表演,因为是以语言为载体,表现非常直接,也更容易被人们所接受,但其实音乐是更深层次的东西,表现力更强,或者说,音乐的高于语言的,一些言语无法表达的情感或感受,音乐可以表达,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如何将听众引进来,只有听众愿意接受民乐,就一定能感受到民乐的魅力。 而对于入门级的民乐听众和爱好者,段皑皑也特别做了推荐:可以从传统曲目开始入门,慢慢感受民乐的深远意境。“比如我身边的一些朋友,他们平时工作结束后非常疲劳,就特别喜欢听像《二泉映月》这样的传统曲目,这样也能够舒缓神经,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样的曲目有净化心灵的作用,可以让人感到内心平静安宁。传统的曲目都比较清新淡雅,也更容易被接受。而对于一些喜欢流行音乐的朋友,也可以听一些二胡演奏的流行曲目。” 除了二胡演奏家外,段皑皑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上海音乐学院二胡考级的评委,不过,做评委这份工作却不像在舞台上表演,有时候她还会感觉郁闷。据段皑皑介绍,现在上海有几千个学二胡的学生在考级,但是最终真正能走入民乐象牙塔的却很少,这一点让她觉得非常可惜。不过,最另她感到郁闷的是:当看到一些参加考试的孩子本身很有天赋,却只是为了考级而考级、为了证书而练习,虽然学了很多高深的技巧,但在演奏的时候却没有一点感情的投入、而是像应付考试般木然的拉琴。相比之下,她在国外也遇到过一些学二胡的孩子,这些孩子学习二胡完全是因为喜欢,虽然演奏的是非常简单的曲目,但是整个表演过程却非常开心。因此,段皑皑也有些忧虑的表示,“其实我们也应该反思一下,让孩子们学习乐器是为了什么,不能凡事都从功利的角度出发。这样也会影响音乐本身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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