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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杂剧在中国戏曲史上是极为辉煌的一章。在不到百年的时刻里,元朝不仅发生了关汉卿、马致远、白朴、王实甫等100多位戏剧家和500多部杂剧、南戏剧本,而且呈现了朱帘秀、忠都秀等众多身手超群的艺人,正如夏延艺《青楼集志》言:“我朝混一区宇,殆将百年,全国歌舞之伎,何啻亿万……”众多的演员和普遍各地的表演勾当,也为我们留下了年夜量证实元代戏曲繁荣昌隆的文物,为我们研究元杂角逐的舞蹈,供给了形象资料。元代戏曲舞台的年夜量遗存,就是表演勾当兴旺的证实,这些戏台年夜部门分布在山西、陕西、河南临界的三角地带。因为风雨侵蚀和战乱破损,年夜都舞台只有记实而无建筑,但陕西临汾、运城地域(古平阳)至今保留的9座戏台,就堪称世界艺术史上的珍贵宝藏。有的至今仍可作戏剧表演之用。如陕西翼城县曹公村四圣宫的元代戏台。这些戏台一般为50~60平方米,面积最年夜的是翼城武池村乔泽庙戏台(建于公元1270年或1324年)达94平方米。在这样宽敞的戏台上,舞蹈自然可以尽兴阐扬。

元杂剧把歌舞、身手、杂技和故事表演融为一体,戏曲舞蹈的逐渐成熟和自成系统,就是在这个时代起头的。洪洞县广胜寺明应王殿忠都秀作场的壁画为我们留下了元杂剧脚色行当和化妆表演的活跃形象。山西洪洞县明应王殿始建于唐年夜历十四年(779年),几经荣枯,今存主殿为元年夜德延佑年间兴建。壁画绘成于泰定元年(1324年)。明应王是水神,殿西壁绘《祈雨图》,上画明应王高踞龙座,众神枚举,下跪一士人祈雨。东壁为《行雨图》,明应王居中坐,众神枚举,云端雷公,电母、风伯、雨师正在行雨。南壁东次间所绘就是“忠都秀作场”壁画。画高114厘米,宽311厘米,连同顶端题记总高524厘米。画上幔帐横额有楷书“年夜行散乐忠都秀在此作场”的年夜字,前有小字“尧都见爱”后有“泰定元年紵日”。画面绘有演员与排场人员十人,左方有一女子掀开布幔外窥,以示后面还有后台,此人可能是演员,亦可能是后台工作人员。双钱图案的蓝灰布幔前还有两条白底绘画的垂幕,左绘壮士一手掌剑,一手亮掌高擎,布景为云漫青松,右方为一张牙舞爪的青龙。有的说是绘晋人周处斩蛟故事,有据明应王为水神,认为此是灌口二郎斩蛟图。元明时有无名氏《灌口二郎斩健蛟》杂剧,而周处《除三害》的故事也是传布甚广的故事。

台上十人分两排站立,前五着戏装,后排五人着元人常服,手执曲谱或且末。有二人亦挂髯化妆,显然也兼当脚色。他们分袂拿着鼓、笛、节板等曲谱,前排居中者,头戴展翅幞头,身穿圆领宽心红袍,手持朝笏,这是元杂剧的“正末”,是由宋金的“末泥”演变而来。画上人闻缦慵目秀气,玉手纤纤,面庞姣好,显然是女演员饰演。一捌揭捉者认为这就是横额上所书之挑班演员忠都秀。

忠都秀之类名字是元代习惯称号女演员的艺名,忠都,即中都,唐亢艚姓泻羲年(720年)曾以蒲州为中都。元时习俗,用地名冠于秀字昆虫号在某一地域最有名的女演员,如《青楼集》中有年夜都秀、燕山秀、西夏秀、梁园秀等。这位显然是蒲州一带闻名的女演员。她右边的那演员,头戴软罗帽,身穿镶边土黄色开襟长袍,浓眉白眼,袒胸侧立,双手屈举作势,这是元杂角逐的“净”角。是由原本的“副净”演变来的,其中三人,都是“末角”,一人挂髯拱手,两人各执长刀与素扇,或提襟欲步,或挽刀欲舞,都在静立中显示了欲动的舞姿。元杂角逐脚色行当更为完整,“末角”就扶持了“正末”、“外末”、“小末”;“花旦”扶持了“正旦”、“外旦”、“小旦”、“老旦”等。所有脚色的服装、且末、化妆,都比宋杂剧,金院本出色华美。他们的舞蹈在不竭担任传统歌舞,领受杂技,技击的融汇中更为丰硕多彩。这年夜右玉县宝宁寺的水陆画便可清嚣张地看出来。

山西省右玉县宝宁寺藏有水陆画一堂,计139幅,绢底,每轴长约120厘米,宽60厘米。每年夏历四月初八浴佛节日,寺中做水陆道场,将其悬于佛堂三天,供善男信女企盼不美观摩,以形象宣示宗教轮回报应之论,可谓把美术用于宗教的典型。这些水陆道场画的首要内容是神佛鬼魅、天堂地狱,虽然有浓郁的宗教色彩,却也默示了不少那时社会世俗糊口的内容,出格是用以说死活不美观报、事皆有因的灾变世态。诸如干戈响马、军阵伤残、典卖雇佣、饥馑饿孚、赴刑都邑、幽死狴牢、漂水荡灭等等。同时描画了社会各类人物,既有帝王后妃、孝子贤孙、贞妇烈女,又有巫觋医卜、散乐伶官、九流百家等等释、道、儒各类人物。一捌揭捉者认为是明代的作品,他们的按照是宝宁寺建于明天顺四年(1460年),清康熙乙酉年(1705年)第一次重裱,邑人郑祖侨曾题有“有敕赐镇边水陆一堂”字样。也有学者年夜画面人物的服饰揣度其为元代作品,认为是明廷年夜元宫得之,至明右玉为边关要塞,固敕赐之。其实是否敕赐,并不主要,甚至是否元代亦无年夜意义。关头是这些画形象地纺暌钩了元明戏剧表演者的糊口描摹,使我们可以推知元明戏曲表演的形象和戏曲舞蹈领受杂技、技击,形成其怪异系统的过程。其中的“第五十七,往古九流百家诸士艺术众”、“右第五十八,一切巫师神女散乐伶官族横亡魂诸鬼众”两幅,描画了杂技、幻术和戏曲人物的形象,可以看出那时他们同场作艺的情状。《往古九流百家诸士艺术众》分上下两层,上层绘士农工商医卜星相各色人等,下层则是杂技、梨园子弟。出格有意义的是在这幅画里,还把那时为戏曲表演写词作本的书会才人的形象,摆在了主要地位,弥足珍贵。画面上,杂技、戏曲演员共11人,有手技戏法、侏儒幻术、舞狮者,也有宋元杂角逐的正末和净色。走在最前的侏儒,裸体肥胖,头裹碎花头巾,只有一红布短裤遮羞,肩扛一瓶。有的学者认为可能是汉代百戏的“扛鼎”表演。拙意认为可能是“入瓶”之类幻术。若是扛鼎则应画出鼎状,而且应示其年夜其重;与对比的后排有一赤膊年夜汉,头上是行者梳裹,腰缠红带,两肩、两臂及前胸遍刺青龙花绣。他才是显示实力的角抵或“鸟获扛鼎”的表演者。他身前有一赤裸上身的中年壮汉,头裹碎花青巾,巾后有两条长可及腰的红色巾带,腰围红色护脐及臀的红色裙兜,外系同头巾花色一样的扎腰,一角长及脚踝,左手执数环。显然他有技力、有手艺,既能表演古彩戏法的九连环,又能做其他力技。他那红裙兜膳缦沔有黄扎带及青碎花扎腰显然可以解下,用作幻术彩单。

还有一人肩披青色狮衣,衣上的狮子横眉突睛、海口紧闭、长毛清楚,它可能是元代狮舞的写照。

紧跟纹身壮汉的那位杂剧演员,年夜眉目的秀气、肤色的嫩白和纤纤十指、尖尖金莲来看,很可能是由女子饰演的男人形象,她头戴曲角上翘幞头,穿圆领袍服;双手执一板,与有名的洪洞明应王殿壁画里的忠都秀形象相似,可必定是正末脚色。她左边的那人也是戏装,着圆领青袍,面搽白粉,浓墨涂眉画胡,扮相诙谐磕张,可定为交壤,她双手叠捧,似迎若拜。

画面正中心地位,全幅独一作正面默示的老者,头裹皂巾,身穿圆领皂袍,腰束红带,右手握一管斑竹毛笔,左手正在拭锋。年夜其穿戴服装看,当为元代“才人”无疑。他们多为多才武士,为梨园编排和写作剧本。在元代,他们还自觉组成集体,称作“书会”。宋元时代有名的书会有“九山书会”“古杭书会”“玉京书会”等,他们多是多才多艺者,不仅能撰写出元杂剧本那些名篇佳作,而且他们也“躬践排排场傅粉墨”、“偶倡优而不辞”(见明人藏晋叔《元曲选序》)。

右第五十八《一切巫师神女散乐伶官族横亡魂诸鬼众》,此图长113厘米,宽61厘米,亦分上下两层。下层绘四人,右侧一人身着黄道袍,一手托水盏,一手提七星剑,显然是在掌剑作法的巫师,此外三人都是表演艺人,即图题所称散乐伶官人物。

前面一女子青衣左衽,红裙红裤,左手持六片拍板,右手持形似年夜令的怪僻曲谱,有的学者认为此是道具令箭。笔者认为,此物虽形似令箭,但其上部缀有红缨,身部似有环铃,出格是下部本应为箭头的部位却是一环柄,两侧尚稀有小环套在环柄上,勾当可发作声音,似为多用艺具,恐以“令箭”不能声名它的功用。

三艺人居中者为中年男人,腿裹行缠,右手执一鼓,左肩扛一长钺,上系一画轴、一扇袋,腰悬一带鞘短刀。他扛的这柄年夜钺,红柄雪刃,很是传神,可揣度为武舞之具。画轴则是宋元杂剧常用的道具,正与酒流沟墓出土的砖雕人物展示的画轴相似,这是杂剧“艳段”,即开场先演的“先做平常熟事一段”,亦即后世戏曲所演的帽戏“跳加官”之类。经由过程他那扎在钺柄上的扇布袋的纹络,可清楚看到一支带柄团扇的外形,杂剧艺人将剖明脚色的团扇用布袋装着,可能是通例,这年夜出土文物可找到佐证。

左下方阿谁猴形人物出格有趣,他头戴皂纱帽簪花,红袍系带,足登粉底皂靴,肩扛长柄巨扇,恰是《西枷肝⒎中向罗刹公主借扇故事的道具。腰系一球形带穗物,似为舞流星之用,按对称揣度,看不见的左侧腰间,亦有一个。这号缦沔睛目如电的人物形象值得深切研究。此情节故事在现存元杂剧记实中还没有发现,只有元人吴昌龄撰有《唐三藏西天取经》杂剧,但已佚。由天一阁本《录鬼簿》所载,此剧问题问题正名为《老回回东楼叫佛,唐三藏西天取经》,据此回目揣度,似无偏激焰山的情节。但文献阙如,不能必定元杂角逐无此情节。文物中早已有了孙悟空这小我物。

甘肃省安眠榆林窟壁画,被勘误为西夏(1033~1227年)鼎盛时代所画的《唐僧取经图》有三处之多,琅缦沔都绘了唐僧、行者与白马。那时适当两宋之交。广东省博物馆所藏元代磁枕上,就有高擎铁棒的孙行者,肩扛铁耙的猪八戒,骑白马的唐僧和打罗伞的沙僧,人物形象和性格已经定型。元末明初杨景言所撰《西枷肝⒎杂剧,有六本二十四出之多。第十九出就有“铁扇凶威”的故事。剧本虽没有悟空扛走铁扇的情节,但民间杂角逐有此类表演完全可能。这样一面扇,舞动起来确实需要实力,它被当成刀兵使用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宋元时代杂技与技击连系表演,被通称为“打拳卖艺,赛马卖解”。它们又配合融入杂剧之中,丰硕了戏曲做、打表演手段,成为怪异的戏曲舞蹈。这年夜王实甫《丽春堂》杂剧可见眉目:“幼习刀兵,都夸咱身手;也会做院本,也会唱杂剧。”

元明戏曲领受技击、杂技有一个历史过程,首先是在默示战争和塑造民间草莽英雄人物形象的剧目中运用这些传统身手,进而提炼成长使其舞蹈化,使之成为戏曲表演各类行当配盒罾υ功基本。正如《中国戏曲通史》所言:“技击杂技用于戏剧表演,早在北宋即已起头。到了金元时代的北杂剧,这种短打武戏的表演又有了进一步的成长,把技击杂技与塑造人物形象连系起来,并在表演艺术中形成专门的一科。”这专门的一科称作“绿林杂剧”或“脱烦吵剧”。右玉宝宁寺水陆画中的几位赤膊年夜汉,很可能都是杂技身手表演者,或在杂角逐表演“脱烦吵剧”的演员。《青楼集》记实的闻名艺人鱿脯就有专精表演“绿林杂剧”的,称名者有国玉第、天赐秀及其女自然秀、赐恩深、平阳奴等。书中说天赐秀“足虽小,而步武甚壮”,赐恩深被誉为“邦老赵家”;北杂剧以短打戏著称的剧目是《刘千病打独角牛》,武打表演在该角逐据有主要地位。第一折中,刘千与折拆驴的对打表演,就有杂技小技击和丑角表演的“谐打”成分:

〔正末扮刘千,净扮折拆驴,正末做脚勾净科,折拆驴做颠仆科〕

折拆驴〔云〕澳暌勾!这厮好无理也!我听他措辞,他把手上头晃一晃,脚底下则一绊,正跌着我这哈撒骨。兀那厮,你和我厮打么?

正末〔云〕打未来!〔折拆驴做打科,正做颠仆折拆驴,打科〕

世不饱〔云〕打未来也,俺两个家去了罢!〔同快吃饭下〕

折拆驴〔云〕打杀我也!门徒每都里去了!

在这段剧本中,两次揭示“打科”、“颠仆科”,还有一个“脚勾净科”。“科”字是成套的表演,不管打人者或被打者,打得花俏,地址标致都要有好功夫。这出戏的第三折,刘千与独角牛在擂台上一场脱膊厮打,为全剧高涨。它既是宋元以来表演角技性身手成长的现实纺暌钩和艺术运用,也是元明戏曲与技击杂身手术连系的主要阶段。铁塔似的金刚鼎力士独角牛,在一场厮打后,败在脸黄肌瘦的病刘千手下,自然可以联想到工致瘦小的孙悟空与牛魔王的交锋,这种放置正纺暌钩了东方人体文化不美观中以巧胜强,以智驭力的东方思维特色。

元杂剧除了直承技击、杂技的武打之舞外,还有两类舞蹈:一是生勾算作的舞蹈化,在元杂剧的剧本赌暌姑一个“科”字提醒,又称“科范”。这些动作往往是某一固定的情景的表述,有些后来成长为戏曲舞蹈程式,如前文提到的“打科”“脚勾净科”。马致远的《救风尘》第四折,裴兴奴见皇帝的排场,剧本提醒中有“正旦拜舞科”。这是三跪九拜的礼仪动作的舞蹈化。其他像骑马、撑船、上下楼、喝酒、投水、颠仆等,都有其富于舞蹈化的科范。二是插人道的舞蹈,如朱凯的《刘玄德醉走黄鹤楼》第二折关平问路时碰着伴姑儿和伴哥儿表演的《村田乐》;《唐明皇秋夜梧桐雨》一角逐,更有杨贵妃表演霓裳羽衣舞和安禄山作胡旋舞的情节,这佬罾υ蹈虽不成能是盛唐名舞的原貌,但总要年夜戏曲表演中显示部门舞姿。中国传统表演艺术中有所谓“京剧的筋斗杂技的顶”的说法,“筋斗”在戏曲舞蹈中据有极为主要的地位。年夜元人高安道套曲《疏淡行院》可见,好的演员筋斗理当打到一两百个,可见其身手。恰是元杂剧在创作、表演艺术上的堆集才使明清戏曲舞蹈获得了空前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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