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宫位于山西省芮城县永乐镇,建于元代,原名大纯万寿宫,是为奉祀“八仙”之一吕洞宾而建造的大型道观。永乐宫壁画不仅是我国绘画史上的重要杰作,在世界绘画史上也是罕见的巨型制作。整个壁画共有1000平方米,分别画在无极殿、三清殿、纯阳殿和重阳殿里。三清殿是座主殿,该殿壁画《朝元图》,是永乐宫壁画的精髓,完成于1325年,由河南府洛京勾山马七等11位民间画师所绘。该幅壁画画面高4.28米,全长94.68米,总计403平方米,共画天神289身,描绘了中国民间诸神朝拜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道君和太清太上老君三位主神的情景。其中,帝后主像高达2.85米,玉女的身高也在1.95米以上,超过了一般真人的高度。
永乐宫诞生于中国元代,历经六百多年沧桑,因藏有精美的壁画而闻名于世,其伟大建筑和壁画艺术,至今为东西方艺术家所赞赏和膜拜,并因此被誉为“世界超级艺术”。
永乐宫原名大纯万寿宫,是为奉祀“八仙”之一吕洞宾而建造的大型道观。观内沿中轴兴建的龙虎殿、三清殿、纯阳殿和重阳殿等建筑,高耸云霄,朱栏玉户,画栋雕梁,960平方米的精美壁画就在这些艺术殿堂内。
永乐宫是1952年在第一次全国文物普查工作中发现的。它原在山西省芮城县永乐镇(旧属永济县),前临黄河,背倚条山,是个山川蕴秀、土膏林郁之区。永乐镇唐为河中府永乐县,宋熙宁三年(公元1070年)改为镇。中国传说的“八仙”之一吕洞宾就出生在这里。吕卒后,唐代就其宅改为“吕公祠”,“岁时享祀”。据中统三年(公元1262年)王鄂(大朝重建大纯阳万寿宫之碑)记载,“每遇毓秀之辰,远近庶士毕集其下,张乐置酒终日乃罢”,成为一个很热闹的群众集会场所。至金朝年,由于祠的局势狭隘不能适应人们集会使用的需要,遂增修门庭,略加扩充,从而易祠为观。
元太宗十二年(公元1240年)披云真人宋德方来永乐拜谒纯阳祠,叹其荒陋,曾倡议兴建纯阳宫,未果。元太宗后三年(公元1244年)道观为野火烧毁,那时正是“新道教”昌盛时期,师祖吕洞宾倍受尊崇。明代“有敕升观为宫,进真人号曰天尊”,于是尹志平、李志常等“道君”就推荐潘德冲作“河东南西北两路提点”,前来主持修建大纯阳宫。大约从公元1247年开始动工,至公元1262年(中统三年)工程始告一段落,有新宫“规模宏敞,庄严壮观”之概。同时还在北面的九峰山里修造了一座“纯阳上宫”。
永乐宫由于工程艰巨,修建进程相当长,其中三清、纯阳及重阳三座主要殿宇费时十五年才修成。公元1256年(宪宗六年)潘德冲卒,永乐宫工程,尚未全部落成,至公元1294年(至元三十一年),始将无极门最后建成起来。殿宇修好以后,经过一段较长时间,至泰定年间,三清殿又时行绘制壁画和彩绘。据壁画题记所示,纯阳殿的壁画至公元1358年(至正十八年)才全部完成。可见永乐宫的修建和壁画的绘制,差不多和元代共始终,前后费时约一百余年。尔后历代都有修茸,据碑刻和殿壁题记所示,明代的洪武、嘉庆、崇祯,清代的康熙、乾隆、嘉庆和光绪年间都有不同程度的修建活动。其中大修的工程三次,第一次在1559年(嘉靖三十八年);第二次是公元1689年(康熙二十八年);第三次是公元1890年(光绪十六年)。
五十年代末期,根据国家治黄水利工程的需要,将在三门峡建设“三门峡水电站”。建设水电站要筑起一道拦河大坝进行蓄水,永乐宫将处于淹没区。国家对此非常重视,就永乐宫问题国务院召开了紧急会议。会议由陈毅副总理主持,经过多次的研究,决定搬迁复原永乐宫。周恩来总理深表赞同,并作了搬迁签署。
依照国务院的规定和周总理的指示精神,1957年开始迁建准备工作,1959年开始搬迁。为使永乐宫壁画完整无损,事先由中央美术学院、浙江美术学院的70余名师生,用七个月的时间对壁画进行临摹,为使壁画更逼真,他们采用了河北省迁安县特产的手工抄写纸。为确保壁画搬迁万无一失,事前又对原画进行摄影,用幻灯放映与实物等大,画出壁画的轮廓。然后用工具切割揭取壁画并编号。当时通往新址的路面全是土路,高低不平,且路面狭窄,工程技术人员边组织民工义务修路边运输,为减小路途振动,壁画上下用棉花铺迭,汽车以每小时不到10公里的速度行 驶。 在新址复原壁画时,自下而上按编号循序渐进。专家们在原建筑风格的基础上,改用了空心夹层墙。墙内增设木骨(木柱及模杆)在画块背面粘贴方格式木框,用铁活把画块与木架相连。墙壁外层用砖砌起,抹上灰砂层和朱红色,墙角处与墙体相通并增设通风口,以保持干燥,更好地保护了壁画,又为以后提供了条件。永乐宫建筑及其壁画的搬迁复原是在我们国家极为困难的情况下进行的。工程总投资200余万元,历时五年,由此可见这座古建筑的历史价值和壁画的珍罕性。为保护这一古代文化遗产,1961年,国务院将其列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道教是中国的本土宗教,对中国及至东方的思想文化艺术影响颇深。日本研究中国古典文学的先驱者和奠基人盐谷温博士讲到:“真善美,道之三面也。穷其为哲学,讲善为道德,说美为文学,各擅其一面而兼之,难矣”。永乐宫壁画,是元代道教全真派表现真善美的殿堂。《朝元图》构图恢宏,大气磅礴。是其探索表现宇宙自然规律的图画,将天地山川、日月星辰、社会历史拟人化、以道为主宰,惩恶扬善为宗旨,从壁画神祗人物形象,可一目了然,它对道教祖师的讴歌,爱憎分明。以扶危济贫、鞭挞恶势力、嘲讽为官不仁者为已任,主题实为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和“敬天爱民”的人本思想。
中国传统认为天圆地方,永乐宫壁画布局巧妙,按唐宋壁画传统,把画画在四周墙上,众神仙乘着云气,按层次展升,画面开阔,不仅绘声绘色,而且给观众以天上人间的艺术联想,颇具浪漫主义色彩。它以线描和重彩勾填法为表现基础,继承和发展了中国画的线描和重彩画法,为世所罕见,所用线条状物传神,表现出人物环境、神仙世界应付自如,游刃有余,实为博大精妙的国画“神品”。永乐宫因藏有精美的壁画而闻名于世。壁画历经六百余年色泽纯正如初。这些壁画主要分布在“纯阳殿”、“重阳殿”和“三清殿”。纯阳殿俗称吕祖殿,内有壁画203米;重阳殿以祀奉“全真教”创始人王重阳及他的弟子而得名,内有壁画150平方米。二殿各自以富有生活气息的连环故事画形式,头尾相连,千变万化,描绘了吕洞宾和王重阳从降生到成仙的神话传说。
东西扇面墙两侧的两位主神是南极长生大帝(简称南极)和东极青华太乙救苦天尊(简称东极)。从南极、东极在三清殿中的位置不难看出他们的地位较高,是辅佐三清的左膀右臂。与南极、东极相随的十位文人学士,专家初步考证为代表中国古代追随老子思想非常紧密的十位黄老学思想家,即:关尹子、庚桑子、辛文子、南荣子、尹文子、士成子、崔瞿子、柏矩子、列子和庄子。北扇面墙为三十二天帝君。在三清殿大门的两侧立有二员武将,左边的一位脚踩云龙手持利剑;右边的一位手执长矛金丹脚踏白虎,即道家的左青龙,右白虎护将,亦称门神,是为朝拜众神保驾护航。
《朝元图》是中国传世名画。画工继承了唐宋绘画风格,在衣纹用笔方面,是用猪特制的捻子所绘,从唐代的细密和宋代的顿挫变为圆浑,沉着而有力;不强调吴道子莼条指法的压提变化,而吸收了“吴带当风”的神情。勾勒器物根据不同对象表达了不同的质感。勾画的金鼎、铜炉好似用手可以敲打出声;牡丹、荷花则表现出含露待放的质感;画人物须眉则根根见肉,勾衣带则飞舞临风。在色彩方面作者采用富于装饰性的重彩勾镇的画法增加壁画内容的气氛,有计划的分散使用青绿、石黄、朱砂等石色,用白色或其它单纯的色调间隔起来,重点加工细部纹样,用堆金沥粉来突出衣袖、缨络、服饰、花钿,使观者远望感到有气势,近睹则看到线条及衣饰飞舞临风。壁画上祥云环绕,云气用笔奔放,描绘出了风云变幻的景象,有随风飘荡的行云,有袅袅上升的烟雾,云霞掩映五彩缤纷。
《朝元图》构图恢宏,大气磅礴。人物造型饱满,面貌各异,神情生动。肃穆庄严的帝君,威武骠悍的天将,优雅美丽的玉女,翩翩欲仙的真人,千姿百态。他们有的对语,有的沈思,有的倾听,有的注视,表情姿态彼此呼应,成为有机的整体,将如此众多而巨大的人物形象组织在一个构图中,构思极为精到。其用笔劲健而流畅,衣纹浑劲紧严谨,显得安稳泰然;衣带飞舞、飘逸,似满墙风动,充分发挥了线条的高度表现力。色彩厚重而丰富,绚烂而协调。道具和背景都有装饰性,在元代画坛上独树一帜。
《朝元图》壁画艺术画技精湛,令众多中外学者和游人叹为观止。正如著名学者、文学家、曾任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所长、文化部副部长和文物局长等职的郑振铎所言:《朝元图》是大规模的“汉官威仪”的展览,是大组织的人物画的汇集。曾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国家文物事业管理局局长的王冶秋写的“神宫变异记”一文中讲到:由此可见永乐宫的修建和壁画的绘制差不多和元代共始终,前前后后,断断续续,搞了一百多年,许多“鲁班匠手,道子画工”,长年累月的劳动,才使我们在六七百年以后还看到了一座保存大部完好的元代建筑群和大量的中国画派的精美的壁画,它和敦煌壁画所受到的外来影响是不同的。我国当代著名的戏剧作者马少波看三清殿后写到:永乐三清铁画钩,曹衣吴带兼刚柔。唐宋遗风满壁是,堪称天下第一流。日本友人古建专家村山孚先生观看永乐宫元代建筑后,在题为“永乐宫壁画移始末”一文中说,永乐宫的迁建“不亚于埃及古代神殿的移筑”。
《朝元图》壁画“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个性,个个活灵活现”,“特别是十几位'公主’,更令人喜爱,个个体态丰满的妖娆女子”。1963年9月,永乐宫壁画摹本及建筑模型赴日本东京展出,壁画艺术受到各国艺术人士的高度赞扬和青睐。永乐宫壁画也从那时起蜚声中外”。
中国绘画历史源远流长,在世界文化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历朝历代均出现了许多著名画家及名画,永乐宫壁画是中华民族艺术宝库中的一块瑰宝、是伟大精神的结晶。它纯熟的绘画技艺,一丝不苟精益求精的严谨画风,是中国古典绘画的代表;它虽然与我们相距六百余年,却冲破时空距离,与文艺复兴时期西方艺术大师的杰作比肩而立,具有永恒的审美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