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裕钊
张裕钊(1823-1894),近代散文家、书法家。字廉卿。湖北武昌人。道光二十六年(1846)中举,考授内阁中书。后入曾国藩幕府,为“曾门四弟子”之一,被曾国藩推许为“可期有成者”(《清史稿·张裕钊传》)。生平淡于仕宦,自言“于人世都无所嗜好,独自幼酷喜文事”(《与黎莼斋书》)。曾主讲江宁、湖北、直隶、陕西各书院,培养学生甚众,范当世、马其昶等都出其门下。
张裕钊论学,继承桐城余绪,认为汉学“枝辞碎义”,“穷末而置其本,识小而遗其大”,宋学“专从事于义理,而一切屏弃考证为不足道”(《复查翼甫书》、《与钟子勤书》等),主张“学问之道,义理尚已。其次若考据、词章,皆学者所不可不究心。斯二者固相须为用,然必以其一者为主而专精焉,更取其一以为辅,斯乃为善学者”(《复查翼甫书》)。
张裕钊为文,推尊桐城义法,言“不信桐城诸老绪论,必堕庞杂叫嚣之习”(姚永朴《旧闻随笔》)。又师承曾国藩,力救桐城派古文气弱之失,强调“文章之道,莫要于雅健”(《答刘生书》)。故其行文思力精深,黎庶昌称其“渊雅超逸”,“论醇辞足”(《续古文辞类纂》)。吴汝纶更推尊他能“变而后大”,“独得于《史记》之谲怪”,虽“文气雄峻不及曾,而意思之诙诡,辞句之廉劲,亦能自成一家”(《与姚仲实》)。张裕钊自许亦甚高,自称撰《书元后传后》近似西汉人,不下于方苞、姚鼐、梅曾亮诸人(《答李佛笙太守书》)。
张裕钊也能作诗,多牢骚抑郁语,如《读史》等。亦有忧愤国事之作,如《孤愤》、《与友人夜话》等。所以吴汝纶《依韵奉廉卿》诗说:“张叟用文娱百忧,风涛入笔倒如流。”张裕钊的书法亦名重一时,有《张廉卿先生论学手札》等墨迹多种行世。笃精古文辞,被称为桐城派之胜流,工艺法,康有为称其“集碑学之成”,推崇有加。其书法险峻中见刚健,在日本颇有影响。
主要著作有《濂亭文集》8卷,《濂亭遗文》5卷,《濂亭遗诗》2卷。1916年,裕钊后人重刻文集,与遗文、遗诗,合为《濂亭集》。
《南宫县学记》是我国晚清时期的书法大家张裕钊先生,于光绪12年(1886年)为重修南宫县学而撰写的记事碑文,是张裕钊创造的“南宫体”书法的代表作品,成为传世名帖之一。据悉此碑已不存在,拓帖也极为少见。
张裕钊,1823-1894年,字廉卿,号濂亭,湖北武昌人,官至内阁中书。张氏生平以治文讲学为事,研究训政、专主音义、潜工古文,曾先后主讲武昌经心书院、勺庭、保定等8所书院,是我国明清时桐城派古文八大家之一和杰出的学者。张氏又善书法,他从写《张猛龙碑》入手,勤奋钻研,不断进取,成为清代一位有成就的著名书法家,张氏书法风格自成一体,独树一帜,对北碑书法艺术,是一个卓越的创造和发展,在国内外都有着较大的影响。
近代书法大师康有为曾高度评价张的书法。“廉卿书事古浑穆,点画转折,皆绝痕迹”,“审其落墨运笔,中锋必折,处墨必连,转必提顿,以方为圆,落必含蓄,以圆为方。”弟子遍及海内外,日本的宫岛大八先生是张裕钊的海外著名弟子,曾创办书院,传播张氏书法,成为日本书法的一大流派。
值得一提的是,《南宫县学记》帖不但书法一流,而且碑文也写得极好。特别是在文中击中时弊,痛斥科举制度之弊端,尤其令人钦佩。碑文中写道:“天下之治在人才,而人才之必出于学,然今之学者,则学为科举之文而已,自明太祖以制艺取仕,历数百年,而其弊已极。”
张裕钊的这种论点,在康梁维新变法之前,有如此之高见,又有如此之胆量,实在难能可贵,不愧为一代大家之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