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胡,俗称胡琴,属于我国民族乐器中的弓弦乐器。提起“胡琴”一词,它本是我国弓弦乐器的总称。我国古代,把西北地区少数民族通称为“胡”,因此,胡琴应是从西北少数民族地区传人中原的。就其形制和发声原理而论,同类乐器还有高胡、二胡、中胡、大胡;板胡、坠胡、大弦、二弦等等。可见,京胡只是我国弓弦乐器大家族中的一员。
京胡是伴随我国古代四大声腔之一的“皮黄腔”的逐渐形成而发展的。在明末清初之际,京胡主要用于安徽和扬州的“微调”,湖北的“楚调”与“汉调”,长沙、常德一带的皮黄“弹腔”,江西的“宜黄腔”,广东的“梆黄”,四川的“胡琴腔”,陕西的“汉调二黄”等剧种中的伴奏乐器,后来,随着四大微班进京,在北京形成了京剧这个剧种。为了区别于其它剧种,大约在本世纪五、六十年代才称其为,“京胡”。
京胡可以说是“皮黄戏”音乐的代表。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云南元谋知县檀萃督运滇铜进京,看到北京皮黄演出的盛况,曾咏下“丝弦竟发杂敲梆,西曲二黄纷乱忙。酒馆旗亭都走遍,更无人肯听昆腔”的诗句。其中“丝弦”主要是指京胡这件乐器,早在乾隆四十年(1775年)的《雨村剧话》中曾记载:当时皮黄腔被称为“胡琴腔”。由此可见,京胡这件乐器曾经成为过一个声腔体系(或剧种)的代名词。这与其它民族弓法乐器,如二胡、板胡相比,京胡可说是“独享殊荣”了!
从四大徽班进京至今,京剧已发展为全国最大的、影响最广的剧种,成了全国人民公认的“国剧”。在京剧发展的历程中,京胡演奏人才辈出。从早期的“四大名家”梅雨田、孙佐臣、陆彦庭、王云亭等老先生起,到京剧发展鼎盛时期的名琴师徐兰沉、赵济羹、杨宝忠、王瑞芝、李沛卿、李慕良、沈育才、何顺信等先生,以及京剧现代戏时期琴师们的共同努力,使京胡演奏艺术得到长足的进步和飞速的发展。还有一批新中国培养出来的新秀,在虚心继承老i辈的艺术传统的基础上,锐意精进,大胆探索,已经初露锋芒。总之,京胡演奏艺术的进步与发展与以上各位的执着努力是分不开的。
在京胡发展的二、三百年的历史中,既有它辉煌的时期,也遭受过暗淡的厄运。仅仅因为京剧里有“二黄”一说,据老辈们传说, “二黄”就曾犯了皇忌,遭过不白之冤。据说,乾隆晚年让位其子,号嘉庆皇帝,自己当上了太上皇。二皇并存,希望长生不死,帝柞永延。这样,善拉二黄的京胡可就为难了。老弦(里弦)有太上皇之嫌,子弦(外弦) 又有儿皇帝之忌。胡琴又经常断弦、换弦,这更使二皇不快。老弦一断,仿佛乾隆归天;子弦一断,又似乎意味着嘉靖驾崩;换新弦,又好像逆臣纂位, “改朝换代”。为保大清皇统帝柞,官家竞下令取消京胡,以笛代之。京胡被这“莫须之有”的罪名,被打人“冷宫”,苦熬了许多年。大概是在乾隆归天之后,这条对京胡不成文的“禁令”才渐渐“不平自反”,恢复了名义。这段真实的小插曲说明:小小京胡的两根弦儿,竟与皇家联了“宗”,听起来是多么可悲而又可笑啊!
早期的京胡是用特制的丝弦,用竹片制成弓杆。弓杆上的马尾是松弛的。演奏时,琴师以右手无名指缠住马尾运弓。过去,在山东琴书、河南曲子、湖南花鼓戏和小调的伴奏中,都曾用过软弓京胡。由于马尾松散易断,控弓不太自如,强弱不易掌握,快弓更难利落,已不能适应发展中的戏曲音乐,终于在本世纪初逐步改成细竹硬弓了。
过去,京胡筒子较小,担子较短,音域也较窄。后来为了演员唱腔的需要,在不影响京胡特色的基础上,适当地加大琴筒的直径,加长了琴杆。这样,京胡的音域拓宽了,音响更洪亮结实了,音色也更纯净优美了,音乐的表现力从而更加丰富了,这就是今天的京胡的形制和音色。
原来的京胡都是丝弦。丝弦易断,且常“跑弦”。在60年代现代戏时期,借鉴了小提琴、二胡用金属弦的优点,也改用了特制的金属弦。经实践,它既能与大型管弦乐队的音色融合在一起,又解决了跑弦、易断的缺点。目前,京胡大都用金属弦了。
由于京胡有雅俗共赏的品格,所以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无论工、农、兵、学、商,各行各业的人,都不乏京胡的爱好者和演奏者。每当周末、节假日或茶余饭后,你和爱人、孩子、朋友到公园漫步时,常常听到京胡伴唱的音乐声。你会看到在某个亭阁围着一群人,在京胡的伴奏下,自得其乐地唱着各种行当的京剧唱段。这里没有行政领导,没有“领队”、 “班头”,没有“约法三章”,都是一群京剧爱好者,会唱哪一段,就唱那一段,会拉哪一段,就伴哪一段。群众完全自发地凑在一起,有拉的、有唱的、有老的、也有青少年。还有一群听众和看客,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品评着,自然而和谐。这群京剧爱好者总是以琴为核心,琴师自然而然地成了大家的“头儿”。由此,可以看出京剧的艺术魅力和京胡的普及程度了。
京胡发展到今天,不但在京剧伴奏中独领风骚,并且广泛地出现在音乐会的舞台上。它可以独奏、协奏,乃至与大型交响乐队和民族管弦乐队合作,并常常担任主奏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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