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试探东路二人台的知名度。在互联网UC公共聊天房间,对“大家”发出一条公开消息:有谁知道东路二人台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就有身居五湖四海的许多人回复:东路二人台流行于张家口,因与内蒙古自治区呼和浩特以西流行的二人台有许多区别,故称东路二人台。康保县二人台属于“东路二人台”,是坝上地区的稀有剧种。
天哪,原以为小小地方戏,是那种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小家碧玉,殊不知她早已红杏出墙,一派芬芳。
“正月里,正月正,正月十五挂红灯。红灯高挂大门前,问一问五哥哥何时来上工……”就连我这不通音律的木讷之人,也时常会由心底哼出这些优美哀婉的歌。“十二月里,天气凉,五哥放羊没有衣裳……”从正月,到腊月,《五哥放羊》描述了小妹妹对五哥哥的牵肠挂肚。其情其境,催人泪下。
对于“二人台”的记忆,是从儿时开始的,这剧种仿佛亘古就有,流传不息。康保人,没有没听过二人台的,没有不会哼二人台的,无论男女,无论老少。耳熟能详的“二人台”成了人们排解心中喜悦与苦闷的佐料。如同康保辣辣的佳酿老窖、涩涩的野生苦苦菜、甜甜的莜面山药鱼……那是坝上人的宝呵。
在那段文化荒凉的岁月里,在那些偏僻闭塞的乡村里,几乎村村都有自发组织的群众“二人台”表演团。逢年过节,红白喜事,放下锄头,抹个红脸蛋,就能开场。男女老少,倾村围在一起,可听可看可唱,其乐融融。许多农村青年男女,是由“二人台”里的剧情启蒙爱情的。《回关南》、《割红缎》、《拉骆驼》、《探妹妹》、《三女拜寿》、《串河湾》、《撒荞麦》、《卖碗》等传统剧目几乎成了经典。
东路二人台因其剧情短小活泼、情感丰富细腻、舞蹈粗犷豪放、曲调悠扬高亢及风趣幽默的艺术特点,被坝上民间艺术家当作人与人之间文化交流的平台与媒介。他们把生活中的桩桩件件趣事轶闻改编成戏,搬上舞台,走村串乡,巡回表演,搭成村村之间“心连心”的友谊桥梁。
彩扇、霸王鞭、手绢等道具,笛子、四胡、扬琴(三大件)、四块瓦组成的乐队,以及近年来增加的二胡、琵琶、笙、唢呐、三弦、大提琴以及鼓、锣、镲等打击乐。让二人台演员们勤于交流表演技巧,互补提高。热朴朴的坝上方言让大家心紧贴,力凝聚,劲无限。
当21世纪到来的时候,凝结着康保文艺工作者心血的二人台新戏《父子争权》、《抢财神》、《神圣的职责》、《帮扶》等剧目纷纷获奖。得到了国内戏剧专家学者的高度评价,受到普通观众的喜爱,足见二人台艺术的独特魅力。
去年“康保东路二人台”被国家正式批准为首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冀望这朵奇葩越开越旺,姹紫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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