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有什么高度,能见着坐满观众,有人给你热烈鼓掌就行。”
《茶馆》半个月辗转三城演出12场,主办方透露,“演员们真的很累,能多休息就不安排别的活动了。”不过,作为北京人艺副院长,濮存昕在演出前还是抽空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采访前他自己端着搪瓷杯子泡咖啡,的确是“很有范儿”。
记者(以下简称记):您觉得《茶馆》对于今天的观众有什么样的吸引力?
濮存昕(以下简称濮):《悲惨世界》演了几百年了,那么好看,那么经典、传世。我们有热切的愿望,把老舍先生写的《茶馆》,将前辈创作的、焦先生导演的《茶馆》,让更多国人看。你们可以去检验一下,这个跟当代戏一样,有精彩的台词,老舍先生的语言、小说、戏剧真的很好,让今天的年轻人能够看到,这对我们,是一种传承的责任。中国的变化、创新太快了,创新一定要来源于传统文化,真的要把最好的东西留下来给大家看。
记:《茶馆》还有没有新的创新可能?
濮:我觉得在没有很好的创新之前,没有必要标新立异,没有想好就不要改。演《茶馆》,如果有新的创作生命的注入,带入生命本体的真诚来演绎,就是创新;让今天的观众接受,觉得演的好,就是创新。
记:您一直在戏剧舞台上,是对推广传统戏剧有一份责任么?
濮:我没法干别的。你说炒股票那么挣钱怎么不去?我没法干这个!还有人问,你怎么不去做官员?我说我只能干这个,当不了官!接影视剧,现在也没我的活呀,那个家长里短的戏我已经演完了。池莉仍旧觉得,她所有的作品《来来往往》是改得最好的,我在武汉这里演的,多好啊。我是生在人艺,长在人艺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境遇。
记:人艺副院长算是官员啊!
濮:应该算是官员,但我做的这个不是通常意义的,做好要管理层面的才能,但是我没这才能,我做不好这个,我述职时都跟大家说恨不得大家给我画X。
记:很多年轻的演员认为,接影视剧比演话剧更容易出名。
濮:对于年轻的孩子,干这一行,名和利的确是一个非常大的吸引和触动。年轻时我也要啊,但是要完了后怎么着呢?所有的孩子在上学时都有一个理想,但是成功之后呢?没关系,很多年轻演员没有我们现在这样的条件,等他们都有了就会不一样了。
记:你曾经说,姜文身上的霸气您学不来。
濮:葛优我也差得好远,道明他们都有他们的长处。姜文挺棒的,《让子弹飞》之后他都歇了两年了。我不行,我是一个谁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人。
记:您今年60岁了,艺术上还有什么想达到的高度?
濮:年轻人让他们自己去生活,迎来自己的观众。我在我的有生之年创作,对同代观众有责任,可以跟他们交流;现在我演配角,给年轻人帮衬,在剧院里很多位置我都是演小角色,要保持一种心态上的平和。
当然,生命有渊源、人生无计划,每天都是新鲜的,不是重复的,而且走的这条路是对的,就顺着走就行了,不用东张西望,寻找新的东西。我也没想有什么高度、创新,能见着坐满观众,演完后有人给你热烈鼓掌就行了。现在每天都在实现着这个梦想,真的有观众在给你热烈鼓掌,那多好啊!
记:您会想给您的舞台谢幕安排一个特别的仪式么?
濮:不那么做,最后一闭眼,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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