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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泉映月》以其动人的旋律和丰富的情感受到了听众的喜爱,也受到了演奏家的青睐。朱昌耀,闵惠芬,肖白镛等演奏家以精采的演奏诠释了作品,表达了各自对作品的理解。但由于音乐的成品只是弹性很大的“乐谱”,遂造成他们的演奏所表现的乐念和音乐内容有着不小的差距,下面我就来比较一下几位我所熟悉的演奏家的版本。首先,让我们来分析这首乐曲的作者――民间二胡演奏家、作曲家华彦钧(阿炳)的演奏。这里我找到的是杨荫浏先生在1950年用钢丝录音机所采到的声音。

    曲作者演奏自己的作品,当然是标准的版本,尤其是这首作品,因为乐谱就是根据阿陃演奏的录音所记录的。但当时阿炳演奏这首曲子时已经病入膏肓了,而且,他已经三年没拉琴,用的二胡又差。毫无疑问,这些因素对音准、音质、技巧的运用、乐曲内容的表达都会有所影响。然而这毕竟是此曲最原始的版本。

   乐曲一上来的引子阿炳拉的短小而又很轻,如丝线般细柔。主题及其五段变奏一气呵成。旋律的强弱变化很大,起伏不定,犹如思潮翻滚,久久让人不能平静。例如在第二段变奏中有这样一句:,从pp到ff这样强烈的变化竟然在一小节中完成,使乐句所表现的强烈的悲痛与愤恨逐渐深化。同时,阿炳运用了“浪弓”的绝技,在一长音中忽强忽弱,表达了情绪上的波动。此外音区的突变也是此曲的一大特点,乐曲的高潮,即第四变奏的最后几小节中,音区突然上升一个八度,将听众的思绪和情感都抛向了高处。在全曲中,阿炳的高音都演奏得十分坚毅。这可能是阿炳坚韧不屈的性格的流露。从整体上看,阿炳用慢速来演奏这首乐曲,而且演奏得比较淳朴,没有过多的花哨,自然而然的显露出孤独、伤感的情绪,有时甚至带有一丝麻木。直到结尾处的最后两个音符,琴声突然慢下来,高音一扬,令人回味无穷。尽管,由于一些客观原因,阿炳并没能发挥出他的最佳水准,实在令人惋惜,但这毕竟是他的“绝唱”。

    第二个版本是我听到的上海的二胡演奏家肖白镛演奏的《二泉映月》的录音。肖白镛的演奏“颇具特色”。除了在结构上作了删节以外,在处理上也非常独特。肖白镛的《二泉映月》优美动听,没有现实的悲伤,只有浪漫的美景。因此,他的演奏中没有明显的强弱变化,有的只是音质上细微的改变,没有营造出沉重的气氛。同时,他的演奏中使用了自由节奏,并加上了扬琴,力求完美的音质,为乐曲增添了浓郁的美感。听他的演奏,你仿佛置身于“二泉映月”的美景之中。

    第三个版本是由朱昌耀演奏的,他在演奏中也对原作进行了删节,对于这种删节,我认为这是不合理的也是不正确的。纵观我国民族音乐的发展史,这种对原作的删节现象的确是有一定普遍意义的,究其主要原因是由记谱法的不发达所造成的。由于多数乐曲是口传心授才得以流传的,对于口传者来说他们都是乐曲的创作者,其有意或无意对乐曲作即兴的发挥或是改动等,这在我国民间音乐的传播过程中属正常现象。而现在由于录音技术的发展,这些乐曲已经通过录音、记谱被记录下来,也就是说,它已经有了固定的旋律和结构,这就必须尊重现有的乐谱,不能随意改动。尽管如此,由于他巧妙的表演,乐曲听来,并没有明显被改动过的痕迹,仍然是连绵流畅,紧凑完整。

    朱昌耀的演奏,轻响变化也很大很频繁,常常在同一乐句中多次出现强弱对比。他的这种处理充分表现了音乐中蕴涵着的丰富情感,使乐曲从一开始就扣人心弦。他对每个长音的“浪弓”都处理的十分细腻,真实的表现出了乐曲孤寂沉重的气氛,而“颤弓”的运用则成功表现出刚毅倔强的情绪。另外,他常用“倚音”的演奏手法。这些音不在乐谱上出现,而是演奏中的即兴发挥,使乐曲增加了辛酸之感。朱昌耀所用的速度要比阿炳慢些,在缓慢的进行中,他不时表现出悲痛欲绝的感情我想这正是当年阿炳想要表现却未来得及表现的东西。在乐曲临近尾声的地方朱昌耀一下子又降低了演奏速度,给人一种停滞不前的感觉,全曲终了,余音缭绕,意犹未尽。然而,不足的是他的处理让我觉得悲痛有余而坚定不足。我们从阿炳的传记中可以看到,他一生不屈不挠,在他的演奏中也体现出这种精神。在演绎这样的作品也应表现出这一点。也许,朱昌耀对《二泉映月》所表现的悲凄之情有较深刻的理解,而对乐曲中“不为三斗米折腰”的气概体会不足。

    通过上述三个版本的比较,我认为从演奏方式上看他们三人正好分属三个派别,第 一派即阿炳为代表。由于演奏者即作曲家本人,所以他传达出的感情是最贴近于自己及听者的心灵的,因此我把他称之为“本真派”的演奏方式。第二派即肖白镛为代表的“浪漫派”,因为此派强调的是一种彻底 “个人化”,即以演奏者个人为中心,从自己主观的角度去理解和演绎作品。但这样的演奏方式,作曲家的精神难以掌握,反而是演奏家的地位远远高于作曲家,也就是说,我们听到的不是属于阿炳的《二泉映月》而是属于肖白镛个人的。第三派即以朱昌耀代表的存在派(主义),这一派力主要回归原作,但主张演奏者对原作的演绎必须是一种逼近作品精神的一种再创造,所以他允许演奏者“猜想”作曲家的原意而修正原谱,正如上文所述他们的演奏常常出现时快时慢的自由速度、依个人诠释决定是否演奏乐谱上指定要反复演奏的同一乐段。因此,他们并不是以指向“表现演奏者自我”的目的来进行乐谱的修改,而是指向“逼近作曲者要让听众感受的原意”来进行乐谱的修改。换句话说,这一派演奏者考虑的是此时此刻听众对乐曲原意最恰当的接受方式。

    从我个人的角度看,我最喜欢的还是阿炳的演奏。正如我文章一开始就力图说明的:这一首被定名为《二泉映月》的乐曲的真正内涵并不是单纯的景物描写,而是阿炳一生痛苦的呻吟。在演绎这样的作品时我们能否部分或完全抛弃作曲家原来的意图呢?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失去了其深刻的情感,就失去了这首乐曲的本质,也就更失去了这首乐曲中最有价值的东西。如今《二泉映月》已是许多演奏家的常演曲目,深受国内外人们的喜爱。还会有更多的不同的演奏版本出现。但是,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忠于原作的每一个音符,每一个细节,还原作本来的精神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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