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上要求剧作者创作出具有时代特点的戏来,特别强调要写华侨题材,我决心一试。
从哪个角度去写呢?我从自己身边,从自己熟悉的亲友中去找素材.这样,我脑子里跳出两个人来;一个是现侨居泰国的叔父,一个是在邻县工作的婶母。他们在解放前就自由恋爱,在小圩镇上一卖酒,一贩番薯,但他们婚后生活不景,丈夫不得已飘泊南洋谋生。解放后,女的因有华侨关系,吃尽苦头,守了十多年活寡。后经双方同意,一个重娶,一个改嫁了。但两人的感情始终割不断,中泰建交后,叔父两次回国探亲旅游,还约请婶母相见,互诉衷曲.这个悲欢离合的故事,给我很大启发。经过选择、构思,很快凑成了一条粗戏藤(提纲):在县创作讨论会上介绍,领导和同行们很高兴,鼓励我快点写;因为我本身是侨眷,对人物又熟悉,因此下笔较顺畅,《金》剧只用半个多月时间就把初稿写成。
人说写戏难,我说改戏更难。《金》剧前后六易其稿,初稿是夫重娶妻改嫁.二稿是夫重娶妻不改嫁,三稿才是夫不重娶妻不改嫁,双双守志盼待了三十竿,直到党的三中全会后,国门开放,金龙才实现归国梦,转回唐山,与银凤相会.这样越改戏路越顺,人物性格发展自然。夫妻望月对唱和三十年重逢两段戏,金龙的爱国心、夫妻情,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我写到这里真的流泪了,观众看到这里更是感动不已.这使我进一步认识到,生活真实不等于艺术真实,艺术作品总是要进行必要的虚构,才能塑造艺术典型,才能更好地提炼主题。
《金》剧在参加汕头市专业剧团戏剧调演,愧获创作一等奖之后,赴穗参加省首届艺术节,又得到好评。回顾这个戏创作的甘苦,我有这样的体会:现代戏只能来自现实生活。《金》剧如果没有人物原型,故事情节如果没有生活依据,我无论如何是编不出这个戏的。二是现代更要以“情”去打动观众。我抓住金龙银风这对患难夫妻悲欢寓合这条主线,把相恋之情、割别之情、盼待之情、重聚之情,酣畅淋漓地写足,让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在金龙银风的心灵中体现出来。三是现代戏要戏曲化。特别是“望月对唱”,充分运用潮剧传统“双棚窗”的形式,表现夫妻分隔两国,面对中秋圆月,共叙别离相思之苦,同抒凰亲恋土之情,产生“异国同梦”的强烈艺术效果。
《金龙银凤》重机趣,巧构思,含泪挖谐趣,让观众在笑声中去思考:华侨、侨眷的命运是同祖国的命运息息相关的,正如银凤母亲唱的:“国门开放侨乡喜,繁荣功劳归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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