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标舞中和东西方文化的比较与分析
梁思源 铭 真
国标舞是欧美国家的舞蹈艺术,其中摩登舞的起源是西方的欧洲文化,而拉丁舞是非洲文化、印地安人文化、和欧洲南部文化的结合体。而每一支舞蹈,都有其源远的地域文化和历史文化,而这两种舞蹈的内在精髓和以中国文化为核心的东方文化有着很大的差别。
随着工业的发展,这种西方文化的产物乘着工业文明的产品一起进入到了东方国家。中国是东方国家中较晚接受国标舞的国家。但无论是进入最早的日本,还是后来中国,在最初接触到这种舞蹈的时候,不免都有许多外表模仿的成分,甚至时至于今,虽然亚洲舞者在国际赛场上有了不俗的业绩,但是在很多的舞者中,形似神不似的成分还是大有人在,因为东西方的文化特性存在着极大的差别,这种差别通过舞蹈的各个方面反映出来。
生存理念的比较
处于地球东方的大多数国家,自古以来主要是以农耕形式为其主要生存方式,在农耕文化下,人们的生活相对比较安稳,使得心态上也相对比较的平和,在这种平和中,人们遵循着“应天而生、随天而存”的自然法则,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崇尚着“中庸”和“周旋”的理念,在争夺生存权的战争中,也更擅长于运用“心机谋略”去战胜对手,甚至于古代农耕民族的娱乐形式,更多的是如下棋这样的文雅的心智游戏来进行。
而在地球的西方和非洲地区,大多数人类族群是以游牧和狩猎形式为其生存方式,人们是在和自然界的凶猛野兽在争夺生存权,和不同族群在争夺生存空间,所以在他们的意识里面,充满着力量的抗衡的意识,他们所习惯的游戏形式,多是以人体实实在在的对抗为主。在这一点上,我们透过现代奥运会中的各种项目,可以看到其端倪,由此可见,竞赛(competition)这个词的理念,是原于古代欧洲的生存方式。
身体特征的差别
由于农耕民族和游牧民族的生存方式的差别,以及食物结构上的差别,使得东方人和西方人的身体特征也出现了差别,早期东方的骨骼肌肉相对欧洲人要小而弱,但大脑的进化却要比早期欧洲人要发达,而西方人的肌肉骨骼比东方人的要大而强,强大的骨骼肌肉能够产生很好的“力量”,因此他们会很自然地将这种“力”优势运用到生活的各个方面,其中包括他们的艺术,也很自然的表现出“力”的感觉。东方人骨骼肌肉不是很强大,但却有非常强大的脑思维系统,因此也就衍生了许多由“心”而发的意识表现,如“气”学,就是东方文化的一个精髓,这种“气”,不仅仅体现在武术方面,同时在中国的传统艺术上也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服装与审美理念的比较
身体结构特征的不同,同样也导致了审美理念的差异。从两种不同文化下的古代绘画和雕塑中,我们可以看到,在东方的古代绘画中的男性人物大多数是浑圆松弛的体态形象,女子形象则大多是宽松飘逸的服饰下,纤细文弱的身躯。而西方民族多以人为主要表现对象,其人体的表现多是位男子的健硕骨骼身躯,和女性圆润丰满的身体,而服饰更多时候是作为一种修饰出现,这种审美理念在国标舞中也得到了很充分的体现,我们从拉丁舞的服装上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这种审美理念。
音乐特点的分别
以中国音乐为主的东方音乐,多以旋律为其主要表现特征,节奏往往被含蓄的覆盖在旋律下面,如我们熟悉的“二泉映月”、“春江花月夜”,在其优美动听的旋律下,悄悄流淌的节奏所带出的更多的是一种“气”和“韵”的感觉。但在拉丁音乐中,节奏这个音乐的骨骼被最大限度地表现出来,而旋律很大程度上,却往往会被很随意的捎带出来,在摩登舞的音乐中,每一个舞蹈的音乐也都是节奏表现性极强的,清晰而强烈的节奏,会给人一种“力”的感觉。
宗教、文化的比较
以古代中国宗教文化为代表的东方文化,讲究的是圆状循环,如太极图,其中的黑白双鱼所呈现的是一种循环相连、形圆向心的意识。而西方宗教的十字架,呈现出一种交叉向外的星射状的放射性思想。这两种不同宗教图形,对人的感情表达习惯和艺术表现习惯,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比如中国舞者习惯讲究“由心而发”,而欧洲的舞者习惯先注重外部表现。
在文字书写上,中国书法使用的是用动物细毛制作的毛笔,其质地柔软不易掌控,书写者需运用内在气息,指挥身体和手部的动作在宣纸上表现出不同力度、速度,而古代欧洲人使用的笔,是由禽鸟的大羽毛做的,书写的部分是大羽毛根部,较为粗壮的部位作为书写点,我们称之为“硬笔”。
从这两点上也体现出两种文化下的性格差异,中国人比较内在,西方人比较外向。
东西方文化在国标舞中的差别和联系
那么中国人和欧洲人在国标舞中的表现,也很自然的带出自己的习惯特点,欧洲人更多的以外在表现内心,由身体肌肉能力开始,去表达内心情感,比如我们在向英国和欧洲的老师学习的时候,他们通常都会要求学生去做”“more”!(更多),“maximum”(最大量)!,其用意在于先要把身体的肌肉的能量激发出来。我们可以看很多意大利的摩登舞者都是把舞蹈演绎得尽可能的强壮,著名的摩登舞选手“威廉·皮诺”无论在比赛还是表演中,无论多么激情的舞蹈,他都永远都是紧闭嘴唇的,有时几乎感觉他没在呼吸一样,也是因为这个特点,使得他的舞蹈让人感觉他完成的任何动作都是不费吹灰之力似的,而著名的拉丁舞选手“麦克·温挺克”绝对是力量型的代表,而这些硬朗的方式会使观众得到一种力量美的享受,但同时也容易使舞蹈缺乏一种内在的柔美。
而在中国,多数舞蹈老师通常注重引导学生运用内心情感去驱动身体舞蹈,我们常常听到的指导语言是“呼吸”、“用气”,这种表现方式会使舞蹈显得流畅而富有韵味,但也容易失去舞蹈的“力点”,而这种方式在表现强烈的节奏型的音乐时,会稍微缺乏优势。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两者之间会矛盾而不相容,其实,从一些高水平的舞蹈家身上,我们常常可以看到两种文化的结合。著名摩登舞大师“卢卡·巴里奇”在早期的时候,舞蹈风格也是很力量型的,但到了他最高峰的时候,他的外在力量已几乎被消化在他内在的“气息”中,在欣赏他表演的狐步舞时,几乎感觉他是被一阵风吹出去的感觉,可以看得出他的气息和身体肌肉的配合已经达到了完美极致的境界,再有就是拉丁舞大师“阿兰·福莱切尔”和“唐尼·伯恩斯”,在讲课的时候也常常用“呼吸”来启发学生,教的中国学生多了,他们甚至也会在课堂上用中文说“气”、“呼吸”。而“唐尼”在他的表演中,甚至把呼吸做到了面部表情上。我国的年轻摩登舞新秀杨超、谭轶凌在近几年的国际大赛中频频夺冠,成绩斐然,在分析他们的舞蹈特点的时候,可以看到杨超的身体肌肉并不属于十分强壮的类型,但在舞蹈中却能把外在的力量集中到内在,然后再由内在释放给身体各部位肌肉,这使他能在舞蹈中既能表现出速度和力度的同时,又不失韵律和松弛,且不去理会他本人是否在这些方面有特别的训练,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在学习肌肉控制技术的同时,对于气韵的理解也是很有成效的。在这一点上说,东方文化中的“气”,和西方文化的“力”如果能恰当地结合起来,将会使舞蹈的提高得到很大的帮助,但有点遗憾的是很多中国舞者在向国外舞者学习的时候,只注意了他们的“力”,而忽略了自己的“气”,从而使得他们的舞蹈出现了“憋气”、“瞪眼珠”、甚至“咬牙切齿”的怪象,其实,很多外国舞者,也在研究中国的“气”学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