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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仲达和吴道子就是古代书画中“曹衣出水,吴带当风”所说的人吗?

作者:吴塘生

“曹衣出水,吴带当风”,说的是中国古代人物画中衣服褶纹两种不同的表现程式,一派笔法稠叠,所画人物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犹如刚从水中出来一般,一派笔势圆转,所画人物衣带宛若当风飘舞之状,总之,均使人感到画家笔下的人物个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衣出水”,“带当风”,是历代画论作者对两种风格画派的鉴赏、评说的高度艺术概括,几乎异口同声,未见歧义。但是“曹”为谁?“吴”是指哪一个?究其具体所指,则传说不一,议论纷纷,莫衷一是。有说“曹”系曹仲达,“吴”谓吴道子者,有说“曹”指曹不兴,“吴”即吴(日柬)的。现在分别简介如下:

曹仲达,本曹国(故地在今苏联撒马尔汗一带)人,在北齐官至朝散大夫。他以画“梵像”著名,其画风在我国有较大的影响,在佛教雕塑、铸像和绘画中,向有“曹家样”之称,时人誉之为“曹衣出水”,与吴道子所创“吴带当风”的“吴家样”交相辉映。彦慷曾指出,曹仲达的绘画是师法于袁倩而又有其独特成就的,“竹树山水,外国佛像,无竞于时”,故许之为“冰寒于水”。他画的卢思道像、斛律明月像、慕容绍宗像、弋猎图等作品一直流传到唐朝。唐人将其与张僧繇相提并论,以为“曹家样”与“张家样”都是“别体之作”,同起示范作用。

吴道子,有“画圣”之称,唐朝阳翟(今河南禹县)人。虽说他幼年贫穷孤苦,然而“年未弱冠”即已“穷丹青之妙”。后来,他“浪迹东洛(洛阳)”,专心从事寺观的壁画制作,尽管他本身社会地位极为低下,而其声望却早已扬溢于两京之外了。唐玄宗“知其名”,召其入宫,任以内教博士,改名道玄,在禁中作画。传说他在京城兴善寺作画时,“长安市肆老幼士庶竞至,观者如堵”,他画佛的圆光,“不用尺度”,“立笔挥扫,势若风旋”,至使“观者喧呼”,“惊动坊邑”(见《宣和画谱》)。又曾奉命于大同殿图嘉陵江三百余里山水,一日而毕。所画景云寺《地狱变相图》,不著鬼怪,而阴森袭人,致有见而惧罪改业者。在用笔方面,汤匣说他“早年行笔差细,中年行笔似莼菜条”,笔力遒劲如铁划。其画笔法超妙,用焦墨勾线,略加淡彩设色,即著色于焦墨痕中稍行微染,便自然突出,人称“吴装”。吴道子笔法洗炼劲爽,唐张彦远《历代名画记》谓其“笔才一二,象(像)已应焉”,故后人常把他与张僧繇等量齐观,称其所作为“疏体”,以区别于东晋顾恺之、南朝宋陆探微劲紧连绵的“密体”。吴道子那有独创特色的“吴家样”,是张僧繇的“张家样”以后的一种更为成熟的中国佛教美术的样式,它突破了曹仲达以来的“曹家样”的影响的支配,而成为与之对立的画法新流派,前者画中人物衣服宽而松,后者紧而窄,前者是颇富立体感之莼菜条状,后者是传统的铁线描式。“吴家样”与“曹家样”的分野也存在于佛教雕塑艺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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