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民在沪接受采访。
林怀民是个传奇人物。大学新闻系毕业的林怀民36年前创办了台湾第一个现代舞剧团云门舞集。之后,云门的《白蛇传》、《流浪者之歌》、《红楼梦》、《九歌》、《水月》等舞蹈作品走遍了世界。如今,林怀民带着最近的代表作《行草》开始云门舞集的第七次大陆巡演。昨天,在东方艺术中心与林怀民促膝交谈,发现这位年逾花甲的舞者依然话锋机敏、幽默睿智。
今天,《行草》将在苏州演出,演出间隙,他还要排演新作《听河》。这是怎样一部新作呢?林怀民说,他也不清楚。或许,他想表达“逝者如斯”的感慨,他为这部作品戴上了坚固的“镣铐”舞台上不许有“水”。其余构思还是模糊的。他说,如果创作是两点一线那么清晰,途中的风景就全错过了。《行草》便是如此。从王羲之、怀素、苏东坡的书法里,林怀民找到了舞蹈的灵感。凝神聚气、曲线流动、虚实相映,书法与舞蹈气韵相通。舞台上,舞者有行书的精密细致,也有草书的狂野奔放。每两年都会排出两三部新作,年过花甲的林怀民依旧灵感不断。创作灵感哪里来?“我胡思乱想出来的。”林怀民说。有时,他会关了手机,一个人跑到山上胡思乱想,否则他就“活不了”
因为灵感不断,林怀民并不像很多艺术家那样“宝贝”自己以前的作品,他把“成品”丢给了舞者:“我恨不得把以前的作品赶快忘掉。我必须忘,忘了我才能更好地玩新作品。”于是,舞者有时集体“欺负”他,把一个作品演“拧”了,林怀民坐在台下,却浑然不知,或许他正“胡思乱想”新作呢。
然而,对于这些偶尔耍耍恶作剧的舞者,林怀民却是满心欢喜的,他说他崇拜他们,是他们让他的“胡思乱想”有了生命。他不读舞评家的评论,不参加“排排坐”的会议,却由衷地尊重舞者们的肢体表达。因为崇拜和尊重,林怀民“胡思乱想”出来后的作品,舞台呈现都极为严谨,每一个步子、每一处呼吸,都是严格固定的。“我严谨,因为我手里抱着的是100多位舞者的青春。”此刻,林怀民很严肃。 本报 张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