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年多的表演和修改,芭蕾舞剧《红灯高挂》再次高悬在首都舞台上。在“红灯笼”高高挂的舞台上,我们可以看到,芭蕾舞独特的叙事方式,使原著《妻妾成群》的叙事重心发生转移,主题得到升华。可见“不懂”舞蹈的张艺谋有效地挖掘了舞蹈艺术的视觉感受,也可见创作者“既是芭蕾又是民族”的艺术理想紧随“红灯”高挂
一。芭蕾舞是一种具有强烈形式感的舞台表演艺术
芭蕾舞是一种具有强烈形式感的舞台表演艺术。即使观众不熟悉这种艺术风格,也知道它是“脚尖上的舞蹈”,它是高挑挺拔纤细的“阿拉伯”,它是“天鹅般”安静优雅的舞蹈风格。事实上,具有强烈形式感的芭蕾舞积淀了西方文化的精神,包括基督教精神、哥特式美学和绅士风度。按照文化传播的原则,某种文化形式在对外传播后,比其原籍的母亲更加僵化。尽管在中国公众的接受情况下,芭蕾舞的形式已经脱离了原来的文化精神,但在这种抽象的几何形式中,却不容易注意到中国文化精神。更重要的是,“红灯笼”所面对的是“妻妾成群”等古老的文化习俗和社会陋习。张艺谋在芭蕾舞中挂“红灯笼”的初衷,也许是灯笼的象征、京剧的意义、中国传统的文化色彩,但他还是忍不住对原著的叙事重点和焦点人物进行了颠覆性的处理,否则他将被芭蕾的“形式感”所颠覆。张艺谋十分重视“形式”在艺术表现中的重要作用,不能忽视芭蕾艺术的“形式感”,为所欲为。
二。对“芭蕾与民族”舞蹈形式表演的追求
以三个妻子和武生为中心的芭蕾叙事,是芭蕾《红灯高挂》与同名电影的根本区别。然而,作为芭蕾的叙事,张艺谋在“镜头语言”视角下的身体语言仍然存在着“既芭蕾又民族”的问题。最初,芭蕾艺术的“身体语言”在描绘中华民族的性格时,存在着灵活性和调整性的问题。张艺谋急于让观众,特别是西方观众,通过“芭蕾”进入“中国文化”,似乎专注于京剧、麻将、招牌、灯笼等“镜头语言”的处理。因此,在我看来,修改芭蕾舞剧《红灯高挂》并不是最根本的问题。最根本的问题是“红灯”必须首先成为真正的“芭蕾”在舞蹈表演手段上本身的“肢体语言”。而解决这一根本问题也是一个重要的前提,即根据舞蹈特别是芭蕾舞的叙事特点,建构戏剧的性格,发展戏剧的冲突。修订后的《红灯》在强化芭蕾舞自身的“身体语言”方面取得了很大进展:一是揭示了男女首席舞者的命运,通过四段二重唱构建了舞蹈的结构框架;二是呈现了民族文化和民俗风情,渗透了舞蹈的步骤和路径第三,它使日常生活中的舞蹈尽可能充满活力,舞台表现被纳入芭蕾“身体语言”的审美范式中,尽管仍有“芭蕾换芭蕾”的舞台展示和“镜头语言”取代“身体语言”的情况,“红灯笼”在“芭蕾与民族”舞蹈形式上取得了长足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