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戏曲艺术中心揭牌成立后,以“只在承先启后中”为题的上海昆剧团专场演出在天蟾逸夫舞台隆重献演。这场聚焦了众多瞩目的岁末压轴大戏由上世纪80年代投入师门的“昆三班”为主打阵容,岳美缇、梁谷音、张静娴等一代年近七旬的“昆大班”名家为弟子甘当“绿叶”,而生于80后的“昆四班”、“昆五班”也稳健亮相。记者日前在演出前走进了舞台的后台,探寻三代昆曲人的幕后故事。
在镜前见到梁谷音时,她已上好妆候场。这次,她将在舞台上与倪泓、汤泼泼共同演绎《西厢记・佳期》片断。时间还早,梁谷音练起了身段,一下坐下身去,有别的演员从镜中看见了,连连喝彩。“在年轻人面前给我一种朝气,一种青春的感觉。”梁谷音说。“我们三辈儿同台,肯定会有种很和谐的美感。”
一边,岳美缇为自己准备了一身墨绿盘扣对襟唐装,胸前的玉佩华彩灿然。她很高兴,“‘昆三班’早已是团里的中坚力量。他们已经学了很多戏,每年还在排新戏,个人专场都举办过多次,该当起上昆这个‘家’。”岳美缇将和黎安、沈昳丽、胡维露一起登台奉献《玉簪记》中《琴挑》、《偷诗》、《秋江》等片断。上台前,黎安对记者说:“这出戏是岳老师的代表戏,不光这出戏,几乎我的全身功夫都是从老师那传承、化来的。”尽管已演过无数次,他不敢一丝懈怠。
台前三代同堂、珠联璧合,幕后一脉相承,温暖如家。望着已然成材的后辈,张洵澎欣慰地说,他们已经长大了;视线收回,她欣然续道,我们还没老。关于昆曲的梦想还在继续,比青春更长久。当“昆三班”的班主任回顾20多年前那些孩子们个个吃得了“比坐老虎凳还痛”的练功之苦,幕后的老师们何尝不想起自己从艺以来的每一个年头。当前几年一些选择离开的“昆三班”同窗在这个夜晚回到昆曲的舞台,欢叙之间,那点点滴滴关于坚守、理想的真切滋味,和着急管繁弦一同洒落每个昆曲人的心上。
也许张静娴和后辈一起朗诵的诗句代表了三代人共同的心境:“唱戏到底是为了什么?莫非就是那一段段被至情至性关照了的生命历程……我想守望在,这忙忙碌碌的二道幕……”这首诗,名字叫《致昆曲的一封家信》。曲为心声,心声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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