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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雨总是连绵着下,5月最后一个周末,众多曲友聚在苏州昆曲传习所。古色古香的院落里笛声悠悠、余音袅袅。曲友余心正给我布置了个讲座《张充和与昆曲艺术》。其他曲友们正在闲聊着什么,其中谈到了张充和女士的生日,有说102岁,有说103岁,还有说110岁了,这明显是把允和夫婿周有光老先生的年龄“借”来了。

由此可见,很多人并不是那么准确地了解张充和,但这丝毫不妨碍他们对她的喜欢和敬佩。不少曲家都曾与张充和女士拍过曲,在山塘街、在怡园、在昆曲传习所、在苏州大学校园、在昆曲博物馆等地。从来没有哪个人能与一门艺术如此“长相厮守”,一辈子都不够。

从传习所出来,我去了九如巷3号,那是充和在苏州的家,一个真正能让她魂牵梦绕的地方,也是一个提起来能让她霎那落泪的地方。雨还是那样的密,满头银发的周孝华女士移开木门,轻轻地走出来,她是充和五弟寰和的夫人,与充和情同姐妹。她曾亲手为充和缝制了很多衣被寄到美国,她担心“四姐”“水土不服”,尽管充和已逾百岁,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习惯性地担心着。周孝华女士不时地念叨着,要是回来就好了,在哪里都不如在家里呀。

但是一说到充和与昆曲,周孝华女士顿时觉得欣慰很多,“她一辈子就欢喜这个,所以那一年回来,我就提议去附近怡园拍曲,她唱的时候你会忘记她的年龄”。那是2004年秋,恍惚已11年,那一年充和91岁,依然杜丽娘:“没乱里,春情难遣……”继字辈金继家和“西厢”:“彩云开,月明如水浸楼台……”。

那是充和最后一次回到苏州,当时五弟寰和先生还在健在。2014年冬,寰和先生去世,至此,“和”字辈十姐弟独留充和。当时,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杨早先生悼念说:“小五哥也走了,不是说谁带走一个时代,但那个时代的痕迹,确实在渐渐湮灭,不是自然更替,而是失了传承……”

欣慰的是,充和还在;欣慰的是陪伴充和的昆曲还在;欣慰的是,海内外的昆音,接待美国回来的充和昆曲弟子安娜女士,海外昆曲社继芳女士,她们说,充和百岁后,拍曲活动依旧,曲人汇聚充和家里,认识的,不认识的,会唱的,会吹的,会解说的,笛声一起,充和的心就轻了,轻若梦境。

从童年接触昆曲剧本,到少年时期学习昆曲,再到抗战时期流离拍曲,再到美国延续雅音……不须百战悬沙碛、自有笙歌扶梦归。二十六年里,充和曾辗转北美二十三个大学演出、演讲昆曲,有人说正是充和对昆曲的不懈推介,才使其得以进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充和的一生充满着戏剧性,她自己也说“看世事看多了,亦如看戏看多了一样,只知道看做人的艺术,只知道应该如何涂上生旦的脂粉,唱着付丑的戏……”但纵观充和长长的一生,却又是那样的轻盈、随意,似戏,非戏。她总是懂得戏剧里的“化”,一切都在掌握,一切又都随缘而去。

愿为波底蝶,随意到天涯。十分冷淡,一曲微茫。充和的生活在继续,充和的艺术在继续,充和的“生活的艺术”也在继续中。

张充和百岁生日留影海外昆曲社供图。5月17日是她102岁大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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